浩荡荡,前面是开路的执事,高举“肃静”“回避”牌,其后乐师吹奏喜乐,锣鼓喧天,声声震耳;轿夫抬着精雕细琢的花轿,轿帘上龙凤呈祥,随着步伐微微晃动,似藏着一生的甜蜜期许;丫鬟、小厮们捧着礼盒,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光芒闪烁,彰显国公府的赫赫威势。
街巷两旁聚满百姓,指指点点,啧啧赞叹。“国公爷大婚,这气派,咱京城可有日子没见着啦!”“听闻新娘是大家闺秀,和国公爷那是天造地设。”欢声笑语交织,为这喜庆之日更添热度。
而在街角暗处,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那是祁寿,祁怨他那老树开花的爹,如今却落魄至此。
他头发蓬乱,污垢满面,瘦骨嶙峋的手紧攥衣角,目光死死钉在迎亲队伍上。看着祁怨风光无限,忆起往昔自己作死行径,弄丢荣华、忤逆至亲,悔恨如虫蚁噬心。
此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只能任由那苦涩的悔意将自己淹没,在喧嚣中品尝孤独,于繁华外舔舐伤口,无人知晓他曾也是这高门贵子,此刻却沦为命运弃儿。
“如烟,你等等我,我这就回去告知母亲,定让她尽早来提亲。”陌生男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听到熟悉的名字,祁寿下意识的抬头,果然看到了柳如烟。
此时柳如烟正与刚刚说话的男子肩挨着肩,看着祁怨成婚的场景。
想来刚刚那个男子也是突然有感而发,气氛到了,这才突然提高音量,高调示爱。
祁寿哪里能够忍受昔日的爱人站到别的男人身边,日后兴许还会嫁给他为妻,想到柳如烟故意流掉的那个孩子,以及自己因为柳如烟落得六亲不认、骨肉分离的下场。
祁寿眼中逐渐浮现起恨意,视线在周围寻找,落在了一杆长枪上,也不知道为何街道上会出现一杆长枪。
此时的祁寿已经没有脑子去思考这些。
只见祁寿双眼通红,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扭曲的神情满是绝望与疯狂。他手中那杆长枪在日光下泛着冷光,枪身微微颤抖,似也在为即将发生的事而战栗。
柳如烟察觉到不对,转身时,惊恐地瞪大双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呼喊,却因极度的恐惧而发不出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