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终究只是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存在,永远也无法挣脱束缚住她的名为忠孝仁义廉耻贞洁的枷锁。
直到这一世,她亲手将这枷锁打破,从此走上不同的道路,那些滔天的恨意在这一刻仿佛都变成了过眼云烟,不痛不痒的存在着。
萧安然感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不那么在乎了,这一世她看到的东西也大有不同,相较于那些儿女情长,阴谋诡论反倒与她更近一些。
以前她拘泥于一片屋脊之下,忘了年少时的自己也曾策马扬鞭,忘了那些过去赋予她的洒脱,忘了母亲曾经的谆谆教诲,忘了父亲的大手握着她而她握着刀时的快乐。
两辈子,这还是她第一次踏出京城外的道路,看到繁华都城之外的风光。
走出去,看过了,心中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报仇,那些虚妄的仇恨已经不能搅动她的思绪,她现在喂一想做的就是找到父亲,看到他平安,辅佐他将陇西的灾情处理好。
尤其是将疫病控制在爆发之前!
这也是她为什么执意要与连郕戟同行的理由之一。
要见到父亲纵然重要,可是天灾之后必有人祸,陇西的灾情若当真那般恶劣,疫病只怕早已经在不起眼的地方蔓延开了。
而她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去施展自己的医术,不叫母亲担心,不叫师父失望。
也要保住父亲一切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