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后来端正着又拱手行礼:“曹大人为人正派,又在临行前,将鸿都门学宫的事,透露与我,实则是希望我留下来,在学宫修学。足见是相信我的。”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我也不妨与大人多说些事,我不奢望大人全都信我。只是我自觉欠大人一个人情,私下里,为大人提个醒,此事需谋定而后动,为自己留条生路。”
“而且,我得需要大人给我一个承诺。我今日说的话,乃是私下说说便算了的。你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更不能报于你们那个假冒的城主。”
“哼,小友,你这话未免太放肆了。我乃平川二品官员,平川若真有事,我岂能不报于城主知道?”曹大人压低了声音,喝道,他眼睛里怒意大盛。
方后来被他这么一吼,心中立刻气血翻涌,憋闷得很,心里不停地吐槽起来,我这是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若不是你们对我有恩,我说个屁说!
你当我愿意讲吗?我就不怕惹祸上身?平川城的破事,与我何干?
方后来扭头看着旁边,嘴上一声也不吭。
胡先生手中竹箸拿着不动,身子也在一旁扭立不安,半点饭菜也吃不下。
“贤弟,莫要动怒。”他又想转圜一下,便拍了拍曹大人,又看了看方后来。
他本想着这平川城发请柬的事,与天下学子,与曹大人与自己,甚至与方后来都是件喜事,而且若方后来能去觐见城主,更是喜上加喜,没承想大家竟然谈崩了。
胡先生是曹大人特意请来的远客,实在不好当场驳了他的面子。
曹大人心中郁闷,只怕方后来又要胡诌,他斜着眼看了看胡先生,长叹了一口气。
“曹贤弟,袁小友是乡野村夫一个,他确实不懂规矩,颇让人生气。”胡先生看了看桌旁两人,犹犹豫豫着,还是缓缓开了口,“反正明日一早,你便走了。你明日走后,我再替你敲打敲打他,给你出出气。”
“现在呀,就当袁小友说的是醉话,是说给我这个老头子听的,与你无关。
你呢,在一边喝茶,就当没听着,也免得与这官场扯上关系。”
“胡先生,还是愿意给我机会的。”方后来眼光低垂,只可惜,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他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