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知道,你父子皆是孔家的家生子,对主家的忠诚自是不必多说。”
“但你们以为,你们不开口,本官就没办法给孔胤植他们定罪对吗?”
“朝廷已经行文朝鲜国王,和朝鲜总督,命其将孔家商号在朝鲜的人,全部押解回大明,这是第一。”
见孔宪依旧是不为所动,孔贞运起身走到孔宪跟前,低声道:“锦衣卫已经在苏州,抓获原礼部左侍郎钱谦益。”
听到这话,孔宪神色骤变。
当初钱谦益可是来过孔家的,这件事孔家别的人或许不清楚,但他这位大管家可是全程都参与了的。
孔贞运看了眼他的脸色,继续道:“崇祯二年六月十七、六月十八,钱谦益先后两次拜访衍圣公,之后又……”
“大老爷,您也是孔家人!”
孔宪面色惨白,低声嘶吼道。
“正因为本官是圣人后裔,所以才要维护先祖声誉。”
看到这一幕,一旁坐着的刘若宰等人,也都惊奇不已。
他们不知道孔贞运说了什么,竟让孔宪如此反应。
孔贞运重新站起身,吐出一口浊气,再次开口道:“孔宪,想明白的话,就随本官去曲阜县衙,将事情说清楚。”
见孔宪再次一言不发,孔贞运出言补充道:“就凭现在已有的罪证,孔璋绝对是必死无疑,但如果你能够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陛下或许会网开一面。”
“还有,就算你不说,但你能保证钱谦益也不说吗?”
听孔贞运这么说,孔宪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儿子,脸上露出一丝纠结,但旋即又变得坚决。
身为孔家大管家,家里世代都是孔家家生子, 孔宪不愿意背上背主的名声。
孔贞运见状,轻叹一声道:“罢,既然你不愿说,那本官也不逼你,左右不过是等锦衣卫将钱谦益押解到曲阜。”
“到时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只是,孔家的千年世德恐会败坏殆尽。”
又看了眼跪在那里,依旧沉默不语的孔宪,孔贞运看向刘若宰等人道:“藩台,臬台,诸位,不如先去曲阜县衙如何?”
刘若宰和管邵宁起身应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