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贞运和在场的刘若宰他们,也都是饱读诗书,自是明白孔兴懋这话是出自何处。
正是因为他们知道出处,这才觉得此事有些棘手。
孔贞运看着孔兴懋,沉声道:“时过境迁,今上非太祖高皇帝,文贞公旧事,已不足道哉。”
听他这么说,一些脑子清醒的孔氏族人,瞬间就明白了孔贞运话里的意思。
这不是他这位礼部左侍郎的意思,而是京里那位皇帝的意思。
不过,就算是想明白了这一点,孔胤植他们也依旧是有恃无恐。
历朝历代,无论是谁做了皇帝, 都要倚仗孔家在儒家的地位,就算是引得今上不满,那又如何?
顶多就是蛰伏几十年罢了。
就像孔胤植之前说的,孔家祖上的恩泽,他们还没享尽呢。
有了这份底气,就算孔贞运的态度很是坚决,孔胤植他们也没有任何想要退让的打算。
孔胤植面色平静,对孔贞运道:“孔侍郎,既是孔氏族人触犯了大明律,那就一律处置就是,本公还有俗物要处理,就少陪了。”
说完,孔胤植又低声对孔闻弢道:“曾叔祖,晚辈扶您回去休息吧。”
孔闻弢看着孔贞运冷声一声道:“哼!也罢,人老了,就不留在这里讨人嫌了。”
对孔胤植和孔闻弢等人的离开,孔贞运也没有阻拦。
只是在孔宪也要离开的时候,孔贞运开口了:“孔宪,你得留下。”
孔宪脚步一顿,抬头看向孔胤植。
孔胤植头也不回道:“既然孔侍郎让你留下,那你就留下好了。”
“是,公爷。”
待孔氏族人都离开后,孔贞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寻了一张椅子坐下。
“孔璋,说说吧, 你和眼前这人是什么关系?”
孔璋看了眼孔宪,摇头道:“回大老爷,罪囚不认识此人。”
听到自己儿子的话, 孔宪虽是心如刀绞,但面上却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哦?你在锦衣卫的诏狱中,可不是这么说的。”
“怎么?要不要再让锦衣卫的人,帮你好生想想?”
想到锦衣卫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