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应该不可能让夏浅去那种地方才对。
不过封泽也知道，现在不是去问这些问题的时机。
“……纪家担心我会因此生气，所以这些年才一直没有这么做。”又过了几分钟后，夏浅才继续开口。
“嗯。”
“……上次婚约的事情，我让夏灵帮忙，他们于是试探我们的关系，也跟我说，即便夏灵回去，也绝不会影响我的位置。”
“嗯。”
这一次，夏浅停顿间隔的时间更长，但封泽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目光也一直停在夏浅身上。
大约十几分钟后，夏浅的手搭在额头，深呼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夏灵不同意，她担心我会生气，会不平衡，我没有，她反而生气了。”
夏灵那个样子，应该是生气的，似乎是在恨铁不成钢，在觉得她这么做，不好。
封泽这才明白了夏浅这个状态的原因，顶了顶后槽牙，有些失笑，不过也没忘了回答，“不生气也可以的。”
纪家担心她会因此生气，夏灵觉得她对这件事应该要生气，就像是必须要让她对这件事做出什么反应才罢休。
每当这时，夏浅就觉得自己像犯了什么大错一样，却又无从说起，也无从做起。
她感觉地出来，他们都是在为她着想。
不仅仅是这件事，还有其他时候，总有人会觉得她在某些事上受了委屈，而她却无动于衷时，也会像今天的夏灵那样，觉得十分着急。
可是没办法，夏浅的确没有生气，没有难过，没有委屈。
就和多年前在对待纪洋的事件上一样，所有人对这件事的反应都比她要大。
纪洋哆嗦着拿着剪刀递给她，在她面前哭着说抱歉，她觉得莫名其妙，当时的自己刚意识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于是紧紧握住纪洋的手腕，问他，她要做什么，她要怎么做。
当时的纪洋惊慌而恐惧的眼神，她至今记得。
还有纪家所有人，围绕着她，问她要怎么处置纪洋。
可是越是这样，越是显得内心毫无波澜的她是个异类。
“这没什么可生气的。”封泽头仰着，似是在回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