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孝德也未挣开,晃了晃俩人的手,笑道:“俺有先见之明,知兄军务繁忙,先去兄营,也得坐等,不若先来魏公营,好歹还能暖暖和和的先喝口茶汤,吃些干点。”
翟让哈哈一笑,看了看王伯当,说道:“伯当兄,前日军议时,俺就见你有点神思不属,这今晚相见,你怎好像又是有点强颜作笑?你是怎么了?见到俺,你不高兴?”
王伯当笑道:“司徒慧眼如炬,岂敢是见到司徒不愉?这几日,俺受了点风寒,司徒请听,俺这鼻子还囔着呢。嗓音也哑着,头也疼。身体不适,故而可能脸上带了三分病容。”
他确是略染了风寒,而且就是这两天中染的,主要还是因为李密的命令他不能不听,但他又觉得李密杀翟让的决定不妥,心中矛盾,难以释怀,寝食不宁,忧思过甚,遂风寒入体。
他的声音是略显沙哑,李密帐下诸将中,王伯当与瓦岗诸将的关系最好,翟让不疑有它,关切地说道:“伯当兄,前日军议才定,将对王世充等隋军大举用兵,争取一举将之尽歼。适时,伯当兄为我军中大将,魏公与俺尚要多借重兄力,这几天,兄可得好好将养。待会儿酒宴上,兄宜酒少喝些,以免风寒加重。待歼灭了王世充等隋军部,庆功宴上,俺再与兄痛饮。”
王伯当心中,这个时候,当真不知是何种滋味!
忠与义,竟却难以两全么?
寒风细雨,如似催迫,深冬的酷寒,铺天盖地地卷在他其间,夜渐将深。
风雨声中,传来了巡营兵士打起二更鼓点的声响。
李密笑道:“司徒,酒肉已备好,特为司徒备了江南佳酿,上好的细鹿肉,请入帐吧。”
翟让随行带了数百亲兵,帐中自是坐不下。
留下亲兵在外,翟让握着郝孝德的手,与翟宽、翟摩侯、王儒信、单雄信、徐世绩,并及三二十个他的左右亲随,随在李密等后,入了帐中。
帐中热气腾腾,一扫帐外寒意。
蜜烛高燃,灯火通明,映照得如似白昼。
李密用来设宴之此帐是大帐,容纳几十个人不成问题,但宴案只设了五张。
主位是李密,两侧分是翟让、翟宽、裴仁基、郝孝德之位。
五人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