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中,帐外百余披甲持矛的亲兵们所披挂的黑甲衬托下,他一身的大红袍极是出众显眼。
两人撑着油伞,冒雨来至。
一个是单雄信、一个是徐世绩。
“雄信、茂公,你俩来了,正等你俩呢。帐外冷,快进来吧。”翟让笑道。
单雄信、徐世绩忙行礼相见。
两人礼罢,三人入进帐中。
翟宽、翟摩侯、王儒信皆在。
翟让坐回主位,笑道:“魏公请俺今晚喝酒,说是一为庆功,二为细议底下对王世充等隋军的攻战事。俺想了想,庆功也好,细议底下的战事也好,你俩都不好缺席,与俺同去吧。”
单雄信、徐世绩对视了一眼。
徐世绩问道:“敢问明公,今晚宴席,魏公都请了谁?只请公么?”
“非也,非也。另还请了裴公、郝公。你俩来得晚,俺刚与俺阿兄他们说过了此事。俺阿兄的意思是,既是庆功,又议战事,便咱们大家伙都去。你俩何意?”
翟让话说得从容,徐世绩心细,已是听出了点别的意味。
如果李密单只请翟让、裴仁基、郝孝德的话,他们三个何等身份?徐世绩、单雄信完全没有资格跟着去。可翟宽却不仅要他、翟摩侯、王儒信全都跟着去,还要他俩也随从去。
如果没有猜测错的话,——这应是翟宽“做贼心虚”,因三天前恼恨之下,道出了“天子止可自作”的话,是以一闻李密召翟让饮宴、议事,他就起了疑心。
现还没有与李密反目,李密做为“主公”,他的召请不能不去,可既已起疑,就决不能只让翟让自己去。最好的应对办法,当然就是他们全都去,人多势众,单雄信等都有勇力,此外再带上足够的亲兵跟从,另又郝孝德也在场,估计李密即使是有谋图,亦定不敢发作了。
单雄信的反应慢点,但随在徐世绩后头,也品出味道来了。
他神情微变,不自觉的,再次与徐世绩对视了一下。
徐世绩面无异色,沉着地应道:“魏公若允世绩与大郎参宴,世绩自当随扈明公。”
“随扈”一词说出,翟让明白,徐世绩已懂了自己的意思。上午接到李密请他晚上喝酒的召请时,翟让其实倒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