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道一手扯一个,请他两人在马扎上落座,自回到了主位,令道:“你们也起来吧。”
帐中伏拜着的那十余王德仁中军的军将颤巍巍地站起,垂着手,低着头,没人敢吭一声。
“王大熊、王大豹怎还未来?”李善道问道。
萧裕这会儿,颇是紧张,李善道今天驰杀王德仁,最有可能出现的变故就是在王大熊、王大豹两人身上!他两个都是王德仁的从子,若闻此讯,必心生怨恨,一旦他俩整兵来攻,在现今高曦、高延霸、刘黑闼等部步卒都还没来到的情况下,形势势必将变得极为不利。
闻得李善道问询,萧裕按住忐忑,答道:“回将军的话,已遣骑往召,或很快就到。”
萧裕话音未落,帐外传来惊叫。
李善道举目向外看去,帐中诸人亦齐齐扭头,紧张地向外边望之。
“阿耶?老子入你娘娘,谁个狗日的……”一声骂声,骂了一半,随着惨叫,戛然而止。
紧接着,打斗声响起,咒骂声、人马相撞声、槊刀击打声、呼喝声交织成一片。
帐中诸将大都人人变色,有的眼珠转动,有的偷觑向李善道,有的似有想要趁机往外奔跑的趋势,苏定方、萧裕将刀抽出鞘,迅速靠近李善道,警惕地环顾帐中诸将。帐外的战斗激烈而短促,只不到一刻钟就平息了下来,帐帘猛然掀开,一名浑身血污的军将闯入:“禀将军,王大熊、王大豹意图不轨,两人已尽被诛杀。”两个人头,被放在了帐中地上。
孙朗、慕容孝德等投目视之,这两个人头,可不就是王大熊、王大豹的首级!
李善道叹了口气,端起茶碗,又抿了口茶汤,说道:“我已下令,今日行军法,只诛王德仁,你这两人,又是何苦?”令道,“将首级收去,给他两人寻个地方,好生厚葬吧。”
一个念头浮上慕容孝德的心头
“若是真不欲杀王大熊、王大豹,又何必将王德仁首级悬於帐外?”
王德仁是王大熊、王大豹的从父,他的脑袋被挂在帐外,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王大熊、王大豹见到后,定然是大惊失色,他俩的第一个反应,肯定是要拔刀。
换言之,也就是说,李善道将王德仁的脑袋挂在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