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狄冠巍病了,病得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不过几天时间,但他脸上颧骨突出,眼窝深陷,整个人透着沧桑迟暮感。
这天鲁冕送饭进房间,看着满脸憔悴的他,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老爷,我扶您起来吃药。”
狄冠巍摇头,哑着声,“皮鞭可修复好了?”
鲁冕心一紧,含糊不清,“还在修。”
闻言狄冠巍点头,又道,“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必须把皮鞭修复好,否则我……咳咳。”
话没完他剧烈咳嗽,鲁冕见状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将人扶起,眼圈泛红。
“老爷,您别固执了,医生说你的身体亏空厉害,再不吃药不行的。”
强势了一辈子的人,没想到说倒就倒了,鲁冕不免感伤。
“看来我是大限将至了。”狄冠巍悠悠出声。
鲁冕:“呸呸呸,老爷您别胡说,您身子骨还硬朗着呢,只要按时吃药,活个十年不是问题。”
“十年?”狄冠巍忽然扭头朝窗外看,素来威严的面部线条被光线照出柔和,让人有种回光返照的憷然。
鲁冕呼吸发滞,紧绷的情绪就快破防。
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贱,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竟然想念老爷独裁专横的样子了。
他感觉那样的他才有活力有灵气,而现在的他,死气沉沉,双目浑浊,仿佛下秒就会闭眼一般。
鲁冕越想越后怕,最后直接没绷住呜咽起来,“老爷,你别这样,我害怕。”
狄冠巍扭头过来,见一把年纪的他说哭就哭,太阳穴突突乱跳,“我这不是还没死吗,你哭什么。”
鲁冕泣声,“您是没死,但我感觉您好像没有求生意志了。”
这话扎中狄冠巍心窝,他沉重叹息一声,“鲁冕,我这一生从不觉得失败,但现在……”
“老爷,别想太多,您先吃药吧,身体要紧。”鲁冕不想听他说那些话,打断道。
狄冠巍看了眼他递过来的药和水杯,颤着手接过。
片刻。
“那小子现在怎么样,安分些没?还有程家那边可有情况?我时日不长了,不能再由着那小子胡来,也该是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