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本就睡眠不好的狄冠巍被秀枝那番话折磨的一整晚没阖眼。
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都是秀枝那句句撕心裂肺的骂声,像无数刀子深扎进他胸膛,鲜血汩汩。
熬着熬着,他浑浊的眼开始失焦,错了吗?不,他没错。
一个没见识的妇人知道什么,她知道狄家是什么家族吗,又知道墨澜肩上担子有多重吗。
小丫头虽然人小,但她背负的是一个大家族的荣辱兴衰。
狄冠巍躺在床上不停开导自己,开完后还冷冷一哼,那个大言不惭的婆子,最好别再让他见到她,否则他定把她那舌头割了。
不,舌头不能割,因为她最后那句什么墨澜心里藏了头怪兽他还没问清楚。
说话那婆子铸就大错后倒是机灵,撂了他电话立即就把鲁冕拉黑,待他再拨过去后已是机械忙音。
只不过她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狄冠巍百思不得其解,人也像是困在一个笼罩迷雾的局里,看不真切周身的事和物。
难熬的夜就这样慢慢硬挺过来,导致第二天他醒来时头疼欲裂,浑浑噩噩,连带看视物的眼睛仿佛也变得浑浊模糊。
鲁冕比他好不到哪,在狄家工作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破天荒睡了懒觉。
睁开眼看到手机显示时间为8点,他整个人从床上弹跳而起,动作过猛差点闪到腰。
抖了一晚上的腿这会还是微微有颤意,不过比起昨晚好很多了。
他掀被下床,套上外套急匆匆出门。
客厅。
狄冠巍正坐在沙发上揉眉心,沧桑的脸上满是疲惫,一看就跟他一样没睡好。
室内暖气已开启,温度适中,可鲁冕接收到狄冠巍扫来的晦暗不明视线,只觉得身体发凉。
都一个晚上了,难不成老爷还没忘记秀枝骂他的事?
要是狄冠巍能听见他心声,他想问:你被人骂个狗血淋头试试?看能忘不。
鲁冕讪笑:确实,秀枝骂得太狠了。
“老爷,你又头不舒服吗,我去给您拿药。”自打昨天被他逼着鱼缸里捞手机后,鲁冕打心里有些惧怕他。
狄冠巍把他小心思尽收眼底,扫他,“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