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站在云端,布局天下苍生。李长笑还是更喜欢融入红尘,且醉且行之。他出了万仙城,北上已无人迹,全是疫病、毒瘴在此肆虐。他既又朝南下,搭乘舟船,沿着江道入海,再入凌天半国。
脚踏故土,李长笑心头万分感触。赵青一己之力,至少保得这半国之民,没成“商人”手中的“筹码”。李长笑便在想啊,这世间之事,一旦复杂起来,当真多大悟性,多么聪慧,也掰扯不清楚。
救世既灭世,行恶即行善。李长笑侧躺在河流旁,忽想…自己好久没乘河而下了,便纵身一跳,落入河中,随着河水一路西去又南去。时不时几朵水花溅起,似有人在偷偷摸他脸颊,却又不敢叫他知道。
李长笑一手举着酒葫芦,对着晴空喃喃道:“恼人、烦人、还是快快醉去罢。”大口大口喝醉人汤。那醉人汤是真会醉人。便是李寻道来了,如此大口大口猛灌,少说也需醉得三天三夜。
何况李长笑自愿醉去。这一醉,自然更久更久,睡得更沉更沉。他睡着后,河中水流却是放缓了。
有游历天下的浪子,以天为被,地为床。李长笑却以河为床,以河为被,睡得更为香甜。只终究是一独人,他睡天、睡树、睡地上,睡河里…又有谁在意呢。
他大醉一场,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已在岸边。想是那河流也嫌他太重,不愿托着他,速速寻一地方将他冲上岸了。
李长笑醉醒时分,头颅微痛,用力摇了摇,倒不愿缓解这股感受。他虽时常酒不离手,有时也真会喝醉。但于真正不省人事,断片般的大醉终有区别。
上次这种感受,还是流放三万里后,他机缘巧合,讨来一葫芦品质忒差的浊酒。他当时酒力甚差,喝上几口,便已觉得脑袋晕晕乎乎,说不上舒服难受,感觉十足奇怪。于是又喝几口,又喝几口。后来噗通一声醉倒路边。
那时他第一次醉倒路边,身下还膈着几颗尖石子。但因体质特殊,一睡便死沉死沉,也不觉疼痛。李长笑第一次发现,自己睡路边也能很舒服。当时便想…既然睡路边、睡客栈无甚差别,那还花钱睡客栈做甚?
于是每日赚取工钱,全用做买酒,每日醉生梦死,有时行至一起,便把酒葫芦装满,四处游山玩水。反而比待在凌天皇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