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笑念及此处,也觉万分庆幸。张茉此刻与自己对坐饮酒,而非仍困在海中。不住继续问起之后事情。
张茉听李长笑说起,方知自己当时既已陷如此险境。自己脱困壮举,实胜过“花粉迷林”那次。但却不觉自得,深知上次脱困,自己全仰仗福源眷顾,命不该绝。她个人所能左右的情况甚少,大多时候随波逐流。
张茉遇到拒南流,遭海水裹挟,不得向南。当时张茉粗略估计,怕日行数千里。如此危局,张茉反而淡然,心想:“老娘都这样了,还能多糟?要来什么便来罢!”任由海水冲击。
如此又飘月余,忽见一艘木轮,似在与浪潮抵抗,欲朝北去。张茉看得清晰,心中大觉奇怪:“此处离扶摇天下已经很远,怎会有船只到此?再且说了,这船只样式,似已是几百年前的产物,当今天下,凡大型船只,皆容有天机道成果。”
但又想:“既朝北去,又是船只,我如此朝南漂流,绝非好事。不如试试求其搭救。”心下已有良计,喝一口海水,再高高吐出。
水柱足有百余丈高。立时被船中人觉察。四五人站自甲板,衣着朴素,指着张茉方向道:“那是什么,竟射出百丈水柱,莫非是甚么大鱼?”
其时海上正起大雾,大轮显眼,张茉目光锐利,相距数千丈看得清晰。反而船上之人,想看清张茉却大大不易,一时猜测四起。
五人各道:“莫非是上尊传呼?”“呀!确有可能,快过去瞧瞧。”“上尊传呼,切不可怠慢。船上尚有些贡品,待会到了附近,便传投给上尊享用,我等切不可失了尊卑。”“有理!”“有理!”
便使将大轮而去。
张茉见大轮驶来,本觉自身得救,心下一喜。但立时又想:“不对,我这身束缚,连我自己都奈何不得,旁人怕也决计难以解开。他们捞我上船,若要对我不利,我岂不又任人宰割?此地如此偏远,纵使是平日好人,到此怕也难掩恶性。且我生得貌美,难保旁人不起异心,倘若欲行不轨,还不如就叫我海上漂着。”张茉一番设想,绝非多虑,她样貌自不差,海上飘浮已久,太阳虽烈,日日照射,竟不见肤色变黑。如此落难美人,孤零零飘在海水,船上若有男人,起色心、异心已是必然。
于是大轮驶来,张茉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