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窈宁见裴宴书这么说,就派了人去告诉晋阳大长公主一声。

    女官送走前来传话的婢女,进了屋,将刚刚的话回禀晋阳大长公主。

    久久却没有得到回应,女官奇怪地抬头,一抬头,却发现晋阳大长公主坐在案几后,那张向来雍容华贵的脸此刻满是泪痕,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行之终于肯原谅我了。”

    镇国公老夫人起先以为裴宴书只是在说气话,结果谁想到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下面的人说,裴宴书要搬出府的事。

    陪房觑着她的脸色,板起脸问前来汇报的婢女,“此话当真?”

    婢女连忙应道:“是真的!小公爷和夫人这会儿估计都收拾完了,只是他们究竟去哪里,奴婢就不知道了。”

    陪房摆摆手,让她先下去。

    婢女应一声,恭恭敬敬地退下,掀开帘子出了门。

    陪房在心里斟酌着言辞,犹豫了许久还是压低声问:“老夫人,您现在预备着如何?”

    “我能如何?”

    镇国公老夫人反问了她一句,那张老脸冷得厉害,含着几分讥诮,“区区一个女人就叫他连自己的亲祖母都不认了,这样的白眼狼,你说我能如何?他既然愿意在外面待着就让他外面待着,看看到底是咱们府上好,还是外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