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祖母,自然指的是承恩公老夫人。

    崔窈宁气归气,却知道他说的话有理,回门这日要是还和裴宴书置气,只会引起祖母她们的担忧,而她,实在不想让她老人家为她操心。

    想清后,崔窈宁抬了抬下颌,“过来吧。”

    杏雨和桃霜自然地走开,把位置让给裴宴书。

    裴宴书大步过去,不过几步路就和她并行了,她虽然没有允许他碰她,可是让他站在身边也是一种进步,须知前两日她连房门都不让进。

    这一两日裴宴书都是睡在书房。

    若是没有尝过软玉温香,睡在书房倒没什么,从前他处理事情,忙不过来时大多都宿在书房,可如今尝过软玉温香,再回到从前就难了。

    一早在他们进来前就有人去前厅回禀。

    承恩公老夫人等得心急死了,既想见到孙女,又怕见到孙女憔悴的样子,心里面实在纠结。

    虽然她跟崔窈宁说,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可到底是从小养在身边的孙女,没有一刻离开过她身边,说不管她难道真的就不管她了吗?

    这怎么可能呢?

    承恩公老夫人既担心她那个脾气会得罪人,又担心镇国公府的人见她年纪轻轻就欺负她。

    承恩公老夫人接连好几夜都没睡个安稳觉,今日九娘回门更是一早就起来了,用完饭就往前厅去了,到了那儿才发现大家都一样心急。

    九娘这丫头是府里最小的姑娘,不管是自己的爹娘兄长还是二房的婶娘堂姐堂兄们,各个都把她疼到了骨子里,生怕她受了点什么委屈。

    因为这一点,从小这丫头就受不得气。

    承恩公老夫人想说九娘这脾气都是他们惯出来的,又没好意思说,她老人家自己心里面也门清,九娘这副脾气和自己的偏袒脱不了干系。

    那会儿前面来传话,说姑娘和姑爷回来了。

    承恩公老夫人立刻就伸头去瞧,可她从没想过府内的路竟这样漫长,等啊等啊,等了许久都没等来九娘,正想打发人再去瞧瞧时,外面有了点动静,是婢女行礼的声音:“姑娘姑爷。”

    承恩公老夫人禁不住站起身子。

    今日天气好,细碎的日光透过院子里,那棵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