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头,像被人用羽毛轻轻挠了一下心尖,那股莫名的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想挠又不知道去哪挠。
他垂下眼帘,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他怎么不知道她这样会撒娇?
不,也是知道的,他昨夜就切身体会过了。
这位娇娇气气的女郎得了趣时就理直气壮地使唤人,可她多会使唤人啊,眼波流转,媚眼如丝,一张口嗓音娇得像从蜜罐里捞出来一样。
她说,你快一点呀。
又说,你笨死了。
若是他横冲直撞,她又会咬他的肩头,呜呜咽咽地哭,哭声细得跟猫儿似的,又小又弱,她太知道怎样哭才能招人心疼,睫羽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眼尾哭得泛红,鼻尖也红通通的。
让人瞧着,满心眼里都是怜惜了。
可裴宴书知道,这些全是假象,她是个没耐心的人,像在训犬,既享用于他的伺候,又要嫌他伺候得不够好,总之,总有说不完的道理。
可眼下,听着她喊了声“夫君”,裴宴书引以为傲的自持立刻溃不成军,好在他面上功夫一向做得不错,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变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