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肃,若是不瞧他做的这一桩桩事,很容易被他的皮相给唬过去。

    因此,他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很难得。

    崔窈宁有些高兴,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很是受用他说的话,就没有与他继续计较了。

    少女眉眼弯成漂亮的月牙,拢了拢毛绒绒的斗篷,骄傲地扬起雪白地下巴,很勉为其难地说:“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我就勉强原谅你啦。”

    裴宴书温和地应下:“好。”

    月色下,青年清冷的眉眼好似染上了几分温情,目光像是炽热的火焰一样烫人,嗓音缱绻,带了些温柔的意味,让人听着无端觉得脸红。

    崔窈宁揉了揉耳尖,许是相处了数个月的缘由,语气里带了点就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娇气,“喂,裴宴书,说完话了你还不准备走吗?”

    她支着胳膊,漫不经心地说:“我要睡觉了。”

    青年垂眼:“真的?”

    当然是假的。

    崔窈宁在心里无声地回答他。

    谁会这么早睡啊?

    她当然是准备将裴宴书忽悠走,继续看焰火,她心里清楚,有裴宴书在,她就开不了窗户。

    裴宴书这个家伙虽然某些地方对她算得上是言听计从,可某些地方又令她十分头疼的固执。

    比如她的身体健康。

    裴宴书简直比她的祖母和母亲管得还要宽。

    比如她该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吃饭,吃完饭要走半个时辰,吃的东西不能太多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