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敏感细腻的人来说,婆母的刁难不算什么,更令她心寒的是枕边人的敷衍。
往日一幕幕在脑海中回忆,王氏笑了笑说:“就那样,挺好的。”
太后望着她的眼睛问:“母亲想要和离吗?”
王氏怔了一下。
她好像有些怔忪,又有点不太自然,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勉强露出一点笑,“好端端地怎么问起这事,若是让你们祖母听到要生气了。”
崔窈宁悄声说:“所以才支走了祖母。”
王氏见女儿偷偷摸摸的模样分外可爱,忍不住微笑,摸了摸她的脸颊,“你呀你,真是——”
她不知说什么好,点了下她的鼻尖,“顽皮。”
崔窈宁挽住了她的胳膊,整个人靠在了她身上,有些不依,“母亲,您怎么不批评姐姐啊!”
王氏喉咙一哽。
三娘受了这样的委屈,她怎么舍得。
太后看清楚母后眼中的神色,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笑了起来,“母亲可不许这样顾彼失此,就算已经嫁了人,我也仍旧是您疼爱的女儿。”
“您的责骂,于我而言更为亲切。”
“我的记忆里,您好像从来没有责骂过我。”
王氏回过神,“那是因为你一向懂事。”
她想到此处,眼圈不禁有些红了,哽咽道:“你这样懂事,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
王氏想到当年三娘嫁入东宫,再也说不下去,捂着嘴,细细地哽咽在喉咙里涌动。
太后的眼圈也红了,别过脸拿帕子擦眼睛。
崔窈宁拉住胞姐和母亲的手,低声安抚她们,“好了都别哭了,说和离这样的事情该高兴才是,母亲,不只姐姐和我,我想兄长也想见到您和离,您不必为了我们整日磋磨在后院里。”
“父亲待您不好,那就和离了罢。”
“姐姐已经是太后了,没人能够再置喙她。”
王氏抬眼看崔窈宁,明明是年纪那么小的姑娘,还是个小丫头呢,说起这事来却那样平静。
她还是个长辈,却没他俩看得透彻。
当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王氏有些惭愧,只是和离这样的事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