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赌,也不想赌!

    外面风雪早就停了,一路平静入了宫。

    下了马车后,崔窈宁第一时间去瞧裴宴书,他眉目极淡,眼睫沾着几分霜雪打湿后的湿润,偏生唇色殷红,像是茫茫雪野里绽开的红梅,颇有几分醉玉颓山,轩然霞举的清冷矜贵。

    光是站在那,就有种和周遭格格不入的疏离。

    崔窈宁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将大半张脸全都埋进了雪白的狐绒里,只睁着一双漂亮的眼露在外面,眨巴了下眼睛,低声问他:“冷不冷?”

    崔窈宁问完才觉得自己好像问了个蠢问题。

    迎着风怎么会不冷?

    少女咬着唇,忽然有些懊恼。

    裴宴书并不知道少女的小心思,只是见她忽然间,好像情绪就低落了几分,先问她怎么了。

    才说:“还好,没那么冷。”

    崔窈宁有点不信,裴宴书伸出手递给她。

    意思不言而喻。

    崔窈宁握住,指尖微冷,却是一贯的触感,没有因为方才在外吹冷风,就冷得没法握。

    她稍稍放下了心,很快松开。

    少女的脸颊有些羞赧的红晕,所幸她大半张脸全都埋在了雪白的狐绒里,瞧着倒是不真切,只有红润的耳尖方才能看出一丝少女的羞涩。

    两人由宫人领着一路往东宫去。

    东宫的院里栽种了数十棵腊梅,天寒地冻,腊梅反而绽放的更好,鹅黄色的花瓣嫩生生的,像是落日熔金倒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颜色,花瓣上堆着一捧捧清雪,一阵暗香浮动。

    刚进前厅,一股浓郁的药味传来。

    崔窈宁注意到太子似乎是病了,脸色不太好,透出几分病殃殃的灰败之色,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药,身上的药味浓郁到他们刚进来就闻到了。

    屋内烧了地龙,里面暖和得简直像是盛夏,崔窈宁进来后就自然地将身上的披风解开,递给一旁侍奉的宫人,熟稔地喊裴宴书进来。

    “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

    太子妃的嗓音从另一侧传出,没好气地对一旁的太子说:“这丫头向来没规矩惯了,不知打哪学来的打蛇随棍上。你瞧瞧,上一会儿才知道我们疼她呢,这会儿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