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窈宁纠结半天,还是决定问一问他的心情,“裴宴书,你是不是有一点不高兴了?”

    青年微微一怔:“什么?”

    崔窈宁索性将话坦白说:“我刚刚骗你的事。”

    “我不该骗你说,不是我准备的东西。”

    “我知道我们应该坦诚,可我想你高兴一点。”

    青年好似这一刻才明白她在说什么,平声问:“我什么时候说我生气了?而且——”

    他顿了顿,极平静道:“我一早就知道了。”

    除了在崔窈宁这一件事上,神佛回应了他。

    其他时候,神佛什么时候眷顾过他?

    更何况,除了她还有谁会记挂着他?

    没有人会像崔窈宁一样,哄小孩子一样哄他。

    裴宴书看到金币的那一刻,心里莫名涌起了一股酸胀陌生的情绪,像整颗心脏被泡进了一坛酸水里,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涩意。

    好奇怪。

    这样的感觉好奇怪。

    他那一瞬竟有想落泪的冲动。

    好似年幼时被所有人当成怪物的那个小孩,隔着漫长岁月,被人用爱意轻轻地哄了一下。

    裴宴书按住心口涌动的酸涩的情绪,不愿在她面前露出几分,紧紧抿唇,端起茶抿了一口。

    “一早就知道了?”少女听到这里,唰的一下子就失望了,撇了撇嘴,“我有那么明显吗?”

    裴宴书想说有,可不想让她失望,就说没有。

    “我只是猜的,恰巧猜中而已。”

    他平静地说,看不出一丝信口胡来的痕迹。

    他不想说出实话。

    他知道那些话说出来一点意义也没有,只会招得崔窈宁掉眼泪,这个表面看起来骄傲任性的女孩子,实则拥有比任何人都要柔软的心肠。

    她会替他不公,会替他难过。

    可这些已经足够了。

    他有她的眷顾就够了,不想把她招得掉眼泪。

    她那样可爱,还是笑着最漂亮了。

    崔窈宁勉强信了他这个回答,又替自己找补:“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运气,是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邪了门,我们大一家子愣是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