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说起这话时,眼眸亮得像星河。

    裴宴书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华阳玩到了一起,看样子,交情好像还不浅,他以为公主府那次只是意外,没想到真的她们相熟了。

    裴宴书想想又不是很意外。

    她总是有这种能力,轻而易举地令人喜欢她。

    谁都逃不过这个定律。

    大概她那张脸实在太无往不利,没有任何人能抵抗,那样漂亮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

    裴宴书低笑,无奈低声提醒她:“你不能在外吃酒,忘记那次在安平大长公主府时醉酒了?”

    “我没忘。”

    少女嘀咕了句,嗓音闷闷的,“可你又不是外人。”

    “可你又不是外人。”

    少女的语气像在撒娇又像在埋怨,穿过嘈杂的街市落于裴宴书耳中,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心。

    他的心脏汹涌猛烈地跳动,一声又一声,那一瞬间仿若耳鸣,天地间只能听见那一句话。

    裴宴书眼睫颤动,抬手按住了心口的位置。

    无人知晓,因为她一句话。

    他引以为傲的从容平静瞬间溃不成军。

    裴宴书喉结滚了滚,许久没说出一句话。

    崔窈宁不知晓自己的话给他带来多大影响,抱怨了一声又替自己找补了句:“就尝一口。”

    大概人就是越缺什么,越想要什么。

    崔窈宁越不能吃酒,越是忍不住这个好奇。

    少女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实在有些可怜巴巴,裴宴书整个心肠都软了下来,原本到口的劝说咽进喉咙里,改成了一句:“好,就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