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满心欢喜,真以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可没过多久,他转头就应下好友送来的瘦马。

    崔誉说实在推脱不下,又说这是最后一次。

    她能说什么呢,她只能含笑着说好。

    可哪有什么最后一次呢。

    起初的时候崔誉还过来和她认真赔礼道歉,说着各种理由原因,慢慢的,似乎是不愿让自己看来一次次的失信于人,又或者因为其他原因,他不再过来,后院里却一个个的添人。

    她没去找他,也再没质问过一次。

    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成了一段佳话。

    可她心里不痛快。

    她父兄皆是只有正妻一人,这样的环境下,她如何能接受自己选中的郎君却负了自己?

    年少相看时,家里人为她挑了清白的好人家,门楣自是不如清河崔氏高,可也是世代簪缨。

    那时她惦念着年少的青梅竹马。

    尽管母亲说过,高门主母没那么好做,也说过祖姑母在清河崔氏过得不如意,可她还是嫁了。

    自己做得决定,自己就得吞下苦果,她不愿与娘家那边诉苦,亦不愿让人看出自己有多难过,这样长久的自我折磨,她的身子日渐衰败。

    她不再奢望什么,唯盼三个孩子安康快乐。

    崔誉再如何不守承诺,也是他们之间的事,他对三娘,对思言,对九娘都极为疼爱,没有让任何庶子庶女爬到他们头上,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