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过怯懦,太过没用。
他心中一直想的,便是大丈夫不畏死,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下辈子照样是条好汉,又如何怕这区区生死?
薛老大人一直没听见他的回话,以为他是被自己说动,可回头看过去,便见这个大儿子跪在地上。
“你——”
“父亲,儿子不孝。”薛夷渊打断他,直接给他磕了三个头。
“儿子想过了,一定要去,也幸而儿子没娶妻生子,否则怕是要耽误人家姑娘一声,欠父亲的,若是平安归来,定是好好孝顺父亲,但若是儿子……”
他声音有些哽咽,将那些晦气话吞了回去:“那父亲便当没有我这个儿子,惟愿父亲莫为了不孝子伤怀。”
薛老大人唇有些发颤,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大儿子。
这是他的长子,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初为人父的欢喜是因他,没有做父亲的经验未曾教导好的,也只有他。
他们父子不和了二十多年,他一直想有朝一日儿子能听话,却未曾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儿子似也在他未曾察觉到的时候,长大了,虽然行的还是自己不同意的事,在他看来思虑也并非多周全,但这个儿子身上似有种力量,能让他愿意试上一试,想看看这个儿子所言,究竟是不是对的。
可他是父亲,儿子不清醒,他不能更跟着一起冲动,心中想要妥协的念头与坚决不肯的冲动混杂在一起,谁也说服不得谁,薛老大人蹙眉摆摆手:“滚回你的屋子去罢,我不想见到你这不孝子。”
薛夷渊一点点抬起头来,又郑重地叩首:“多谢父亲成全。”
父子两个在书房里待了好半晌,薛母生怕二人吵起来,专程在门外等着,瞧见薛夷渊出门,忙上前去过问情况。
薛夷渊没多说什么,只叫嫡母先去照看父亲罢。
这领了皇差分明是个好事,薛母不知为何父子二人似吵了一架,但当初离开杨州的缘由她的知晓的,进去同薛老大人商量一番,也是劝慰一番,最后此事也一直没个定论。
但出发的日子不能再拖延,毕竟百姓可等不得太久,在出发的前一日,裴涿邂说到做到,在夜里将他送出京都,去见苏容妘。
见面的地方薛夷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