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旗拿出冼干净的鹅蛋,擦了擦,轻轻地放在热锅蒸圈上。氤氲的蒸汽里,那些鹅蛋像一串珍珠,整整齐齐的,好看极了。紧急着大锅盖严丝合缝地盖上,蒸汽在锅盖上冒圆了。蒋二狗便抽了抽硬柴,灶底下的火变得平顺,温柔,由着小火慢慢地炖。一家人配合默契,像共同完成了一场演出,各有角色,各司其职,真好!
锅里冒出喷香的鲜味和海龟蛋的香气,撩拨的人心里发慌。蒋二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光想往锅跟前走,想掀开锅盖瞅瞅,那锅里变成了什么。晚饭的桌上还有油榨泥鳅,脆干的黄花鱼,松散的橄榄菜,它们都是蘸酱用的。酱是黄豆酱,刚从沙滩上摘下来的黄豆浸泡的,揭开酱缸,噗噗地冒泡,酵发得火候正好。蒋二狗捡来的蛤蜊被主管他姨打开壳,蒸熟后放在碗里,摆在蒋二狗跟前。
鹅蛋与炖老鳖是同时熟,同时起锅的,夕阳照在饭桌上,白白的鹅蛋和太阳光糅合在一起,美丽动人,不像人间之物,却又是人间之物,让蒋二狗激动的不行。海鳖的软壳已经炖烂,不再咯牙。老鳖肉也被酱汤煨得细腻入味,夹一块肉放进嘴里,先嘬汤再吃肉,人间美味啊!
这晚上,蒋二狗吃得不少,肚子里至少装进半个海鳖肉,他不敢吃鳖头,怕它们进肚子里造反,咬他。
吃完饭,胡彩旗一家人在院子里聊天。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何秀莲不说话,坐在一旁用针缝鱼网,笸箩就搁在她脚底下,她一边补鱼网一边搓麻线。麻是他们家自己种的,收下来剥皮,晒干,用手搓,结成小细绳儿,补鱼网正合适。
蒋二狗拿着柳条在编筐,天渐渐地黑了,农家乐没有电灯,也没有油灯,借着微弱月光还能模糊看得到隐隐约约天地轮廓。蒋二狗说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也能编筐,编筐是凭感觉,不是靠眼睛。蒋二狗让胡彩旗猜现在他编的是什么筐,胡彩旗说肯定是带提梁的圆筐,就象挂在树上晒鱼的那种。蒋二狗说不对,他手里编的是瓶筐,就是口小、身子大的筐,胡彩旗想蟋蟀编的筐一定是装寿昌水库中泥鳅的那种了,这种筐背在身上既舒服又适用。
胡氏农家乐展现出了对不同地方美食文化的尊重与融合。他们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江苏的餐厅而忽视其他地区的美食,而是积极地去了解、学习,并将这些美食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