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次退了下去。
她们走后,幼帝才起身,走到桌旁坐下来,有些弱弱地问了声:“怎么突然请母后过来?”
崔窈宁抬眼:“陛下不想见吗?”
她容色鲜妍,神色却平静,大有一种,如果他不想见就立刻叫人把那名宫人叫回来的意思。
幼帝立刻闭上了嘴。
好吧他承认,他还是很想见到母后。
姨母说得很对,如今宫中只剩他们母子二人,那些从前的东宫侧妃们生的孩子和他可没亲。
不过,一向明媚张扬的姨母突然这么说话,幼帝还有些不太习惯,没忍住说:“姨母,你这还没嫁给姨父,怎么就跟他一个样了?”
从承启帝那边来算,裴宴书是他的姑表叔,从太后这边来算,又是他未来的小姨父了。
更别提,他还是中书侍郎。
待再过两年,尚书令退下,幼帝准备让他上。
皇祖父的思想一直影响着他。
那些外人再如何,都不如自家人信得过去。
裴宴书不仅是他姑表叔父,还是他的小姨父,这样亲近的身份,什么事交给他,他都放心。
陡然听见“姨父”这个称呼,崔窈宁还愣了下,很快便红起脸,“谁让你现在喊他姨父了?”
幼帝边吃边抬头,“不然该喊什么?”
崔窈宁想了想,给了个称谓:“裴大人啊。”
那些人不都这么喊吗?
至于幼帝该怎么喊,她还真的不太清楚。
卿家?
想到刚九岁的少年这么喊,她有些忍俊不禁。
崔窈宁忽然又想到一个事,连忙追问:“对了,你没有当着他的面喊过他这个称呼吧?”
“喊过。”
幼帝一脸无辜,补了一句:“他还挺高兴。”
虽然中书侍郎裴大人那张脸经常面无表情,可私下里,他那句“姨父”脱口而出的时候,明显能察觉到他眉梢眼角都带了三分兴色。
那一瞬间幼帝就明白了。
怪不得皇祖父有的时候经常说他色令智昏,如今一瞧果真如此,遇到姨母后他就昏了头。
不过对幼帝来说,还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