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长公主亲自做的媒,把人拆散了不好——”
说到这里,皇帝顿了一下,轻描淡写地吩咐道:“你想个法子,把你那小姨子除了吧。”
“这些时日,他为着那个崔九娘越陷越深,仲秋节这样的日子不在长安待着阖家欢乐,也要去洛阳找那个崔九娘,长久以往可怎么好?”
皇帝好似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令人惊骇的话,平静说完后,想到太子对那个崔九娘的疼爱,又稍稍出言安抚了下他,“朕知道你拿那个崔九娘当亲生女儿看待,可除了她,对你才好。”
皇帝像全天下为了子女费尽心思的老人一样,仔细和太子说着除了崔窈宁之后的利弊关系。
“行之这孩子天资聪敏,若不是他的年纪摆在这,以他的能力就算做宰相也使得。他要是不认识那个崔九娘,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私心,辅佐你正好合适,可一旦有了私心就不一样了。”
“人一旦有了私心,就有背叛的可能性。”
“这是你想要见到的吗?”
“太子,你别忘了,世家才是你真正的敌人。”
皇帝眯着眼,眼神陡然锐利起来,沉下声音道:“行之这样的人,一旦站到了世家那边去,你仔细想想,会给你带来多少麻烦。”
一个没有任何私心的宰相对大周来说有多难得?
皇帝宁愿让太子杀了崔窈宁,也不舍得动裴宴书半根头发,最主要就是因为他的才能,其次才是因为晋阳长公主,他这个妹妹可就只有裴宴书一个儿子,若是没了,不知要多难过呢。
皇帝对晋阳长公主这个妹妹还是有几分疼爱的,不涉及江山社稷,他还是愿意让她高兴点。
一番话说完,皇帝抿了口尚且温热的茶水,不疾不徐地问:“太子,你考虑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