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然相反,真能成吗?
婢女止住心思,快步回了亭子跟她们回话。
有外人在,崔萱记念着自己的身份,不好说太多,只是朝崔窈宁得意地眨了眨眼,意思是:我说什么来着,他定是对你有意思。
崔窈宁有几分不大好意思,脸颊微红,接过桃枝,在婢女的引领下去了一处圆亭里等候。
侍奉在圆亭内的婢女上了茶水点心便退下。
没走太远,约末离亭子十几步。
这也是私下里不成文的规矩。
女眷男客若是想说话有专门供谈话的亭子,就在园子里,大大方方的,也不怕人说闲话。
侍奉在圆亭的婢女也是这个缘由。
若有人想有不轨的心思,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崔窈宁原先喊婢女送花时已经预料过后果,可真到了亭子,等待的过程,难免又有点羞赧。
他答应来应当对她也是欢喜的吧?
不对,他应该没这种情绪,大概是不讨厌她?
或者看在亲戚情面上?
又或者是出于礼貌,想着当面拒绝她?
崔窈宁脑子乱糟糟的,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
她自小被人娇惯着宠到大,从来都是她挑拣别人,这还是头一次,她坐在这等待一个男子。
没有厌恶,没有不耐,只是忐忑。
这滋味一言难尽。
崔窈宁捧着婢女刚才倒的茶,觉得心口像是有数不尽的蚂蚁在爬,细细的痒意传来,她小口抿了下茶水,勉强压下去几分心头的燥意。
裴宴书抬步走近时便见少女在发呆。
她支着下巴看向前方的海棠树,似乎在赏花,那双秋水般清透的眸子却没什么焦距,袖子落下,露出一截翡翠镯子,水头极好,似晕染了一抹春日里艳阳的绿,映得皓腕似霜雪般莹白。
裴宴书压下视线,抬步进了亭子。
“九姑娘。”他唤了声。
崔窈宁冷不丁地回了神,忙起身,“小公爷。”
裴宴书坐于她斜对面,没有挡住那一树海棠,他凝着她,直接进入主题,“九姑娘寻我何事?”
声线清冷,听来便觉得有几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