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过后,她在盥洗池漱口洗脸,努力的平静着,她看起来没什么表情没什么情绪。
可下一秒。
她还是没能扛住,崩溃的抱膝坐在了浴室冰冷的地板上,埋头在双腿之间,她哭着,身体颤抖着
太冷了。
这个世界太冷了。
她到底要怎样做,她到底能怎样做??
——
沈渔的崩溃,甚至需要计算着时间,她只能允许自己崩溃这么一会儿,只能这么一会儿。
对于成年人,对于一个失去了所有仰仗的成年人,就连崩溃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沈渔从浴室走出来后,托着疲乏的身体坐回沙发。
明天的手术,得有人陪同。
她不想任何人知道。
她不知道还能找谁,抱着试探的心,她联系了贺时序,“贺先生,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贺时序回复的很快,“你说。”
麻烦他人,特别是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沈渔很有负担,可她没有办法。
她怀孕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而贺时序是唯一一个既知道她怀孕,还和她的生活圈毫无关联瓜葛的人。
她只能,来问一问他。
“我明天手术,医院要求有人陪同,您可以以朋友的身份陪同吗?”
这消息发出去。
沈渔紧跟着继续,“如果您不方便没关系,我在想想别的办法。”
“我方便。”
贺时序没有拒绝,但他问她,“不再考虑考虑吗?现在很多年轻人选择去父留子。”
如果,她和霍韫庭之间没有这么多的仇恨,如果她和霍韫庭只是分手。
她当然也愿意去父留子。
可是——
可是,她怎么能够让她的孩子,背负着父母两家之间这样的仇恨。
沈渔狠心道,“我不考虑了。”
“好,明天几点,哪家医院?”
沈渔将时间地点告知,贺时序道,“我们明天见。”
结束聊天。
贺时序端起面前的茶杯,刚喝上一口,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