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就在她那纤细的手触碰到门把的那一刻,她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驱使着,忽然又停下了动作,嘴唇微微颤抖着问道:“妈,如果有一天,你也发现我和萧晓一样,被有钱人包养了,你也会这般痛心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挑衅,又似乎藏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不会,我会当没有生过你。”杨教授的回答如同冰冷的利箭,直直地穿透了苏语的心。那话语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半分的温情,只有令人胆寒的决绝。
杨教授的话让苏语的手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她的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笑,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艰难地哽咽道:“我也很希望你一开始就没把我生出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双肩,泄露了她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无助。
回到润园的苏语,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生气与活力,整个人就像一个被无情剥去灵魂的空荡躯壳,只剩一具行尸走肉般地游荡在这熟悉而又此刻显得无比冰冷的空间里。
她迈着虚浮的脚步,缓缓地轻轻合上房门,那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回荡,竟显得有几分阴森。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去触碰那明亮的灯光开关,而是任由黑暗如潮水般迅速将自己淹没,将自己那孤独且无助的身影深深地陷在一片浓稠如墨的黑暗之中。她拖着仿佛有千斤重的身体,机械地窝在沙发的一角,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便能给自己一丝可怜的温暖与安全感。
此时,窗外那微弱得几近于无的月光,艰难地穿透那层透明的玻璃窗照进来,在屋内洒下一片朦胧的光影。那光影像是一个迷失方向的幽灵,刚好投映在一处酒柜上,酒柜上摆放着的那些形状各异、价值不菲的酒瓶,在这黯淡的月光映照下,折射出些许清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