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处传来微微的酥痒感,那是血肉在愈合的征兆。
它们低低地呼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懈,纷纷卧倒在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这时坑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数十双幼兽的眼睛在烟尘中若隐若现。
领头的岩羊幼崽前蹄突然打滑,骨碌碌滚下斜坡。
它慌忙用犄角抵住地面稳住身形,绒毛上沾满晶化的砂砾。
“恩、恩人”
小岩羊的声音带着颤抖,湿润的鼻头不停耸动。
它身后跟着形态各异的幼兽,有的鳞片剥落,有的皮毛焦黑,但每双眼睛里都跳动着相似的希冀。
乌山收拢羽翼的动作顿了顿。
治疗光晕中,小白泽的爪子突然抽搐着抓住他的尾羽。
“吱吱!”小白从乌山颈羽里探出脑袋,瘦得能看到肋骨的身躯绷成弓形,“这些毛崽子想干嘛?”
幼兽们齐刷刷伏低身体。
小岩羊的耳朵贴服在脑后,湿润的鼻息在沙地上吹出小坑:“求您救救巢穴里的族人他们被埋在万丈峰倒下的沙砾里。”
话未说完就被同伴撞了下犄角,一只缺了半只耳朵的沙狐急忙补充:“当、当然是在您方便的时候!”
乌山注意到小岩羊前腿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粉嫩的皮肉外翻着,却倔强地跪得笔直。
“听着,小家伙们。”
乌山俯下身,灼热的鼻息掠过幼兽们沾满尘土的绒毛,声音低沉而冷硬,
”我杀蜚,只因它与我是不死不休的死敌,与你们无关。”
尾音骤然一沉,凌厉的气势惊得几只胆小的幼兽瑟缩着挤作一团。
然而下一刻,那对燃烧着金焰的羽翼却轻轻拂过小岩羊血肉模糊的伤口。金光流转间,狰狞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疯啦?”
小白在乌山颈羽间焦躁地钻来钻去,枯瘦的爪子揪住几根赤羽,“为了这些不相干的浪费自己的能量。”
作为在流离中尝尽冷暖的白泽,它太清楚。这里每一头看似可怜的怪兽,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威胁。
话音未落,乌山的喙尖已精准按住它乱晃的脑袋。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