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目睁开。
画笔硬化的貂毛强制凝固在空中。
猩红信子吐出。
毫针瞬间炸开,丝线被绞成齑粉。
地板的腐殖质血块纷纷绽开半透明花苞,天花板上的松脂油化作一只只孵化中的蝶蛹。
血管形状的物体沿着墙面疯狂生长,眨眼间便布满整个空间。
画布上的死亡画像融化重组,化作白色的蚕丝将正在溶解的死亡肖像裹成茧蛹。
地板上流淌的扭曲荒诞颜料,反重力上浮,构建成一朵美丽的,立体彩色多瓣花的花苞。
花苞有规律地呼吸,平稳的心跳声在画室里响起,仿佛里面孕育着某种生命。
灵昭睁眼不到一秒,整个画室的死亡意象开始逆向生长。
她再次闭上双眼,回到方珺手腕。
方珺沉默了十几秒,才从充满生命气息的画室中回过神来。
她将手中的画笔举起来。
棕色画笔只是和灵昭对视一眼,貂毛被炸得还剩下寥寥几根,笔柄上有一道和笔身差不多长度的裂痕,裂痕上长出鼓包一样的血瘤。
方珺的脑海也没有了诱惑她去画画的声音。
她有些苦恼地扫了一眼画室的变化。
灵昭出生以来第一次使用能力,比她想象中还强。
死亡画笔顶不住和灵昭的一个眼神。
可是,画笔解决了,这一整间充满异变气息的画室怎么处理?
还是找专业人士处理吧。
方珺掏出手机,按下某个不存在电话簿的电话号码。
-
巴马拉区夜晚的微风带着水汽吹过方珺和江筱筱的脸。
虽然今晚没有下雨,但空气湿度和雨天相近。
皮肤接触风的时间长了,就会有种黏糊的湿润感。
一缕头发被风吹到睫毛上,平整的眉头微微蹙起。
江筱筱困难地睁开双眼。
朦胧中,看见了黑压压的云层和一抹白色。
她,好像在天上飞?
没等江筱筱看清楚和理清楚她怎么会在天上飞,意识再次陷入昏迷。
几公里外。
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