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珺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上前，看到方桑意脸上的汗水，直接拿起床头柜的纸巾帮她擦拭。
一边擦拭还一边安抚地轻哄快满十八岁的女儿：
“是不是做噩梦了？梦里的东西都是假的，不用怕。”
擦拭完汗后，没等方桑意开口，方珺又走出房间，半分钟后，手里捧着一杯水进来，走到方桑意面前。
“先喝点水，缓一缓神。今天刚放暑假，高考结束了，好好放松一下。”
方桑意像是没有睡醒，眼神涣散又迷茫，她看了看一脸关心的方珺，低头又看了看手中的水杯。
温度适中的温水划过喉咙，滋润干得难受的嗓子。
“…妈…”
刚睡醒，声音带着一些沙哑，眼神闪烁回避对视。
“嗯？怎么了。”
方珺把方桑意醒来的不对劲看在眼里，放在心底，没有直接问方桑意。态度就和平时相处一样，温声细语。
方桑意抬头看了一下方珺，很快又移开目光，她扣了扣手指：“没，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妈你受伤了，有点害怕，想多叫叫你。”
方桑意刚刚醒来，心中的杂乱无序的思绪没有理清楚，只能含含糊糊过去。
心正乱的时候，脑袋突然感到微微被压的重力和温暖。
方桑意一懵，呆呆地抬眼，对上眼底含着笑意和宠溺的方珺。
里面的爱意，几乎要将她溺死。
方珺揉了揉方桑意的脑袋：“傻桑意，就算妈妈受伤，也会在你的身边，不会离开你的。不用害怕。”
好温柔的妈妈。
方桑意眼睛微热，乖巧地点头。
在她的记忆中，母亲的眼睛里只有长年的疯狂和短暂的愧疚痛苦，从来不会用这么温柔平和的眼神看她。
就像是舒适的冬日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
又像是呆在家里，望着窗外哗啦啦的春雨，闻着空气中湿润的雨气，清新又凉爽。
比她幻想了很多年的母亲还要好。
她这是在做梦吗？
方桑意放进被子里的手狠狠掐了掐她自己，疼痛让她的精神更清明几分。
也更加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