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单靠着心狠手辣,是坐不稳太子之位的。
一个人既疯又聪明,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福寿堂。
林庭风守了林老夫人半日,一直等到太阳西沉,夜幕渐渐拉下仍未见到庄诗涵的身影。
他放心不下,让人去喊张嬷嬷来跟前伺候,打算亲自入宫一趟。
伺候的下人站着没动,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林庭风顿时冷了脸,“聋了不成?耳朵若是无用,不如割下来喂狗。”
下人白了脸,扑通一下跪地,道:“将军息怒,不是小的不肯去请,是请不来啊!”
“请不来?”林庭风脸色更冷,眼底多了戾色,“好个的老刁奴,仗着在母亲身边伺候多年,平日里偷奸耍滑也就算了,如今竟连本将都不放在眼里。
将人拖过来,放在母亲院子里狠狠的打!”
此番行径,分明是要杀鸡儆猴。
下人哆嗦着道:“回将军,张嬷嬷年前就走了。”
林庭风横眉,“走?走哪儿去了?”
他若是没记错,张嬷嬷与其亡故的丈夫,皆是将军府里签了死契的奴才。
别说是他们夫妻二人,就连他们所生的孩子,都是隶属于将军府的财物。
没有主人的允许,哪怕是迈出将军府大门一步,都是叛主,便是被活活打死亦不受大安律法管束。
她能去哪儿?
下人磕磕巴巴道:“死……死了。”
闻言,林庭风愣了好一会儿,才从脑海中搜索到这段令人不愉快的记忆。
他阴沉着脸,吩咐道:“你从账上支二两银子给她儿子,让他清明时多买些纸钱烧给她。”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一道嘲讽至极的女声。
“林将军还真是心善,待府中老奴都如此体恤,她泉下有知肯定不会忘了你这个好主子。”
听出庄诗涵的声音,林庭风面色一喜,却又在听清她所言后冷了脸。
这话分明是在提醒他,张嬷嬷即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林庭风冷冷道:“那老奴办事不力,打碎了宋氏陪嫁里御赐的瓷碗,母亲若是不罚,陛下追责起来,受罚的便是将军府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