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我妈,您住院,咱们总不好叫外人来伺候您吧!桂香现在没有工作,正好能好好照顾你几天。”
他话音一落,王爱云就觉得老太太抓着自己衣摆的手更紧了。
郭营长看着何奶奶,想得到她的回应。
但何奶奶只是把眼睛一闭,没发出任何声音。
郭营长脸色难堪。
家里的事屡次三番被家属院战友的媳妇看到,他只觉得颜面无存。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病房内的人看向门口,范主任正脱了棉帽子往里走。
衣服上星星点点洇湿的痕迹,附着零星的雪花。
沈白榆走到床对面紧闭的窗前,抬手开了道小缝,视线里雪花在黑色的夜空下纷扬旋转。
一股刺骨的冷意扑在她脸上,寒气激的鼻子发酸,沈白榆忙关紧窗户。
何奶奶见范主任进来,便松了王爱云的衣摆。
王爱云抬眸对何奶奶笑了下,忙小步凑到窗边的沈白榆身旁。
程奶奶一看自己小儿子来了,直接对郭营长冷下脸来。
“上次煤气中毒给你打电话,你不管不问,这次也不用你操心,回去吧!”
她翻出前段时间的事情,替老姐妹一顿训斥。
按道理,从法律上来说郭营长才是这个病房和何奶奶关系最近的人,但现在他一个继子站在病房就像个外人一样。
他没法和程奶奶一个长辈计较,只能看着何奶奶,认真解释起来。
“妈,你上次煤气中毒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
后来您出院了,桂香才说接过职工院里人给部队打的电话,她当时忙着给学生改作业,一时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想起来给我说的时候,我当时立刻就给我丈母娘打了电话,让她过来瞧瞧情况,她过来看过你,说您已经出院了,我们也就没再过来。”
“你哄什么人呢?你妈差点没了,你们一家子却跟死了一样。
你说你丈母娘过来,大院里的人毛都没看到!
她是当贼了还是趁你妈睡着半夜摸到床头啊?
你也别把话说那么好听,你和你媳妇一家人就是自私,没把我何姐姐当成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