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又不发出声响的距离亦步亦趋地跟着。
这宗人府的牢房只关押犯了事皇族成员,并不像刑部大牢那般嘈杂,多数屋子都是空的,静得如同死地一般。
宋晚宁跟在狱卒身后,走到了最里间,也是最黑的地方。
若不是随从手里提着灯笼,周围一丝光亮也无。
“娘娘,到了。”狱卒在一扇门前站定,拿着钥匙请示道,“可要现在进去?”
“嗯,开吧。”她点点头。
这间牢房和想象中不太一样,对外的一整面都是墙,而非栏栅,若不打开门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样子。
开了门,狱卒还提醒道:“里面多有不堪,还请娘娘做好准备。”
宋晚宁原以为会看到什么血腥恐怖的场景,一进去什么都还没见着,先是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刺鼻气味。
像是什么东西腐烂发酵的味道,让她差点呕出来。
狱卒举着灯笼往里走,在墙上捣鼓了两下,打开了一扇小窗户,这才有亮光斜斜地射进来。
那一束光刚好打在谢无恙的脸上。
她这才看清这间牢房的全貌——四面皆是砖块砌的墙,只有一扇门和一扇窗,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多余的摆设。
谢无恙端坐在屋内唯一的椅子上,手脚都被铁链捆住,动弹不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不过那衣服不知是穿了多久,已经发黄发黑了。
可即使早已沦为阶下囚,浑身上下脏得如乞丐一般,这个男人却还是一副坦然自若,藐视众生的嘴脸。
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光线后,目光锁定在宋晚宁脸上,思索了片刻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宋氏?你果然没死。”
他被关进这里的时候,连谢临渊都不知道她还活着。如今再次见到,竟然丝毫不惊讶,像是早就料到。
“承蒙太子殿下挂怀。”她向后扭头,示意狱卒和随从出去,“哦,说惯了嘴,差点忘了你早就不是太子了。”
谢无恙只是靠在椅背上,微微侧头打量着她:“你今日过来,想必不是只为了拿这些话来激我的吧?”
牢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宋晚宁往里走了几步,站在距离他五尺远的距离,居高临下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