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把《参考消息》熨平。\"
小孔捧着还带油墨香的报纸进退两难。
他在迪拜管理\"肖镇餐厅\"时，最复杂的不过是处理谢赫王子的订座请求，此刻却要对着古董熨斗研究温度档位。
当肖镇准时坐到餐桌前时，报纸折痕里还沾着半片没掸净的梧桐叶。
\"中东的沙子养人，倒是把熨报纸的本事养没了。\"肖镇用银勺敲了敲瓷碗，小孔看见碗底墨彩绘着的正是老章最爱的兰草纹。
真正的考验在第三天夜里降临。肖镇临时要查看1995年的实验手稿，小孔举着手电在藏书室找了四小时，最后在《芥子园画谱》夹层里摸到牛皮纸包。
当他顶着满头蛛网把文件送进书房，肖镇正用放大镜比对两份数据，头也不抬地说了句：\"镇北小时候也爱往画谱里塞糖纸。\"
渐渐摸到门道的小孔开始用平板记录：老爷周二四六要喝明前龙井配沈大成的条头糕；书房湿度必须保持在55-60；给渝州老家的汇款单得用毛笔写地址。
直到某天暴雨，他发现肖镇站在老章房门前怔怔望着墙上的《雪景寒林图》，才明白最重要的规矩没写在纸上。
\"这是章老补全的北宋摹本。\"小孔递上温热的参茶时，肖镇突然开口，\"当年被人撕成三截，他愣是趴在牛棚草席上接了两个月。\"
玻璃杯底磕在鸡翅木茶几的声音惊醒了话头，肖镇摆摆手：\"去把镇北寄来的脐橙分给周围街坊邻居，老章在时每家送六颗。\"
中秋前夜，小孔终于破解了肖宅最神秘的仪式。
当他按吴妈嘱咐将五仁月饼供在章老牌位前，转身看见肖镇正在月光下擦拭那枚玉佩。
供桌上的月饼突然\"咔哒\"裂开，肖镇竟孩子气地笑起来：\"你看，老章嫌馅太甜。\"
梧桐叶飘落在青砖地上时，小孔已经能闭着眼找到藏书室每本典籍。
只是他始终学不会老孔盘核桃的手法，那对乾隆年的闷尖狮子头，在他手里转起来总像生锈的轴承。
到了10月国庆过后，肖镇在老章“二七”的时候，不得不去墓园跟老章告别了，东风航天城指挥部已经一天三次打电话催肖镇去主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