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青檀不懂,“介意什么?”
介意什么?
元戈沉默着摇了摇头,并未作出解释……她根本不知该如何解释。
槿素曾歇斯底里地嘲笑元戈痴傻蠢笨,说她到死都还天真地相信知玄山上是一团和气,殊不知自己挡了多少人的路,又有多少人欲对她除之而后快。
庄黎川也说过,若这知玄山上当真有人要害元戈性命的话,那一定是湛炎枫。此话虽有撇清嫌疑的动机,却也说明湛炎枫同样并不无辜。
可是……为什么是湛炎枫呢?
元戈知道湛炎枫是不喜欢自己,可那样的“不喜”应是为着自己那些离经叛道不守规矩的行径举止,但最多就是瞧着不入眼、眼不见为净罢了,恪守礼教规矩如湛炎枫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矛盾就要将自己除之而后快?
是以即便他们的关系一度很是紧张,可元戈确确实实从未想过湛炎枫会对自己下手。
那个男人太过于端方、固执,他不允旁人离经叛道的同时,也给自己建了一座坚不可摧的牢笼,他将自己锁在名为“规矩礼教”的囚笼里,几十年如一日,像个清心寡欲无悲无喜的得道高僧。
是啊,这样的湛炎枫怎么可能会有红颜知己呢,这样的湛炎枫又怎么可能平添杀孽呢?
……
入了夜,山间的风在绿叶枯枝间穿梭,光线昏暗的小径之中树影祟祟,好似魑魅魍魉呜咽着来回游荡。
药园地处偏僻,附近皆是几处无人居住的客院,平日里便鲜少有人走动,偏今夜不同,两个身着玄色夜行衣的人低着头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了这片小树林,一路畅通无阻的潜入了关押虹岚的院子。
俩人皆是身形瘦小不辨男女。
其中一人猫到了窗边,手段熟稔地撬开了窗户,往里探头一看,果见并不放下的帐幔里锦被微微拢起,那人背对着外头睡得正香。
撬窗的人性子瞧着跳脱些,回头嘻嘻一笑,“这院子果真没有看守只有丫鬟婆子……这些盛京的官爷实在掉以轻心,是料着一个文弱姑娘家逃不出这绵延不绝的知玄山脉?”说完,还笑了笑,像是嘲笑盛京过来的官爷实在过于天真幼稚了。
听声音,是个少年郎。
另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