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炎枫的红颜知己?”
酆青檀一边鼓捣着罐子里的毒蝎子,一边不以为意地嗤嘲着,“那小子清心寡欲地老夫都怀疑给他一件袈裟他能立地成佛,如今你说他有个心心念念的红颜知己?开什么玩笑!那老小子能有红颜知己,老夫就能给你找一打师娘!”
罐子口很小,酆青檀几乎将他自己的整个脑袋都凑了过去,闭着一只眼朝着里头挤眉弄眼的五官乱飞,半张脸覆着疏于打理乱七八糟的胡子,看起来实在不像是能给她找一个师娘的样子。
元戈朝着那罐子伸了伸脖子,什么也没瞧见,只听着罐子里头窸窸窣窣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皱了皱眉,努努嘴,“什么玩意儿?”
“嗯?哦,你说这个呀!”酆青檀终于抬了头,笑呵呵地将罐子往元戈面前一递,正要献宝似的自卖自夸,却见那头拐了自家白菜的猪满脸戒备地将大白菜往身后揽了揽,偏往日里一见这些个东西就两眼放光的大白菜竟然只是伸了脖子看了一眼,便皱着眉头问他,“你何时养了这些个东西?”
这说的是什么胡话?这些个东西是哪些个东西?
老爷子顿时不乐意了,重重哼了声,不满地嘟囔道,“还不是为了你养的?你死后……庄黎川本是要将那蛇窟毁了去,我没让。它们伤你害你,纵是天性使然,我却也由不得让它们死得太舒坦咯!于是我养了这些毒蝎子,天天以毒喂养,喂了这数月之久……快好了,我要让它们被一点点啃噬而不死,我要让它们尝尽这世间巨毒!”
元戈看向几近咬牙切齿的酆青檀,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喉咙里像是有一团气就这么堵着,咽不下,呼不出。
都说老爷子脾气古怪性子顽固又不讲道理,但这些年元戈从未见他执着过什么,老爷子这些年偶尔酒后失言断断续续说过些过往,虽不详尽,但多多少少也能拼凑出一个坎坷不平的过去,是以才会在盛名之时便选择隐居知玄山避世不出吧。
这是第一次,元戈在对方眼底看到了几近陌生的执念与恨意——这执念是为她而生,这恨意亦是为她而起,这些情绪沉甸甸压在她肩上,半晌,她才似缓过神来一般,轻轻叹了口气,将堵在喉咙口的那团棉花一样的气息叹了出来,“老师……您这是何必呢,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