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问她,“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庄梦蝶低低叹了口气,“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来问问你……我想为他辩解,譬如,人不是他杀的,譬如,知道密室机关的人是槿素,就算他不参与,那些作奸犯科的事情槿素自己也会去干……可是,我也知道,做了就是做了,再多的解释也掩盖不了事实本身。可是,少夫人,我、我想着那日你曾说过的,只要祖父安安分分待在他的院子里寸步不出这事儿就算翻篇了……我寻思着,这还作不作数?”
元戈记忆里的庄梦蝶,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地小心翼翼惴惴不安过。
同样在知玄山长大的姑娘,比元戈小一岁,也是与元戈最不对付的人,同样的桀骜、同样的不服输、同样的秉持着“我凭什么就要让你”的宗旨,能动手绝不吵吵,那些年,山中半数的鸡飞狗跳都是她们俩带来的。这样的一个人只怕是死都不会弯一弯她那根从不弯曲的脊背。偏如今……
元戈终是不忍再逗她,也不忍看她这般模样,轻轻点了点头,才道,“我既承诺了,自然是说到做到。”
对面很明显倏地松了一口气,“多谢。”
“再走走?”元戈朝着前头努努嘴。
“好。”
气氛比之前轻松了几分,但到底还有些生疏,庄梦蝶也不是话多的人,两人几近沉默地走着,一个仍然踢踢踏踏地踢着石子草叶,另一个看着她踢石子草叶,古怪的熟悉感再一次涌上心头,庄梦蝶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对方唤她,“庄小姐。”
“嗯?少夫人有话但说无妨。”
难得咬文嚼字的庄梦蝶看起来格外一本正经。
元戈抿嘴笑了笑,才道,“听闻庄小姐并不常回知玄山?这次还准备下山吗?”
“怎么了?”两人之间实在不是闲话家常的关系,庄梦蝶狐疑地打量着对方,“少夫人的意思是……想要我也留在这山上陪着老爷子一起禁足吗?”微微拢着的眉眼,目光略显犀利。
“你误会了。”元戈收回视线,背着手仰面行走,脚下仍是一下一下地踢,踢空了她也无妨,这步子就像是习惯成了自然似的。如此一边走,一边说道,“方才在大长老院子里,听他说起如今的知玄山,元氏一脉后辈凋零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