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鸢，爸爸还以为……还以为你真的再也不理爸爸了。”
很快，程万山的声音响起，虚弱且哽咽，带着从未有过的浓浓的慈爱。
程知鸢心神微晃，想起了小时候程允霏还没有出生时，程万山也是曾将自己捧在掌心当过宝贝的。
“你好好养病，不要胡思乱想，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疗团队去为你治疗。”她说。
“晚了，晚了……”电话那头的程万山喃喃，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没得救了……”
程知鸢微蹙起眉头，沉默，不说话。
“鸢鸢，爸爸死之前，只有一个愿望，你能满足爸爸吗？”程万山又说。
“你说。”
“都说落叶归根……”程万山的声音有点儿抖，“鸢鸢，爸爸要死了，只想回江洲再看看，在死后，能葬进程家的墓园里……”
“咳咳咳——”
他话没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咳的太厉害，咳嗽声久久不能平息，听得程知鸢眉头也越揪越紧。
刚好这时，贺瑾舟过来，看出她的异常，从后面搂住了她，低头去亲吻她的耳鬓。
程知鸢没动，只眉心蹙的更紧。
“鸢鸢，爸爸就最后再求你一次……”
“咳咳咳——”
“让爸爸回江洲，死在江洲，好不好……”
程知鸢闭了闭眼，终究没忍住，有些湿了眼，应道，“好，我让人安排。”
“好好好……”程万山高兴的不行，“爸爸就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孝顺的女儿……”
程知鸢没有再听他悔悟的话，挂断和他的通话后又拨了个电话出去，准备专机，让人从澳洲接程万山他们一家四口回江洲。
之后，她又吩咐jane，在程万山抵达江洲后，为他安排最好的医院和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