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院落中,李愚站在庭院中央沉默不语。
放眼望去,密集的柳枝在阴风中发出黏腻的窸窣声,仿佛无数指骨在暗中叩击。
暮色将柳枝的影子烙在略潮湿的泥土上,如同无数纤细弯折的手臂,藏于晦暗里朝着来人招手,将那唯一的一座小殿藏匿在枯树的尽头。
“是那里吗?”李愚的视线穿透柳条,喉间溢出的声音透着一股莫名的意味。
他欲向前,却被禹赐天抬手拦住:“小姐,这里危机不明,我们还是谨慎一点好。”
“没错。”欧阳南走到李愚身侧,眼睛瞥向了不远处笑容玩味的堂本树:“更何况,这里还有外人。”
话音落,堂本树戏谑一笑,调侃道:“当着外人的面说别人是外人,好地狱的交流方式。不过无妨,我是个有涵养的人,倒也不至于生气。”
说着,堂本树走近了几步,在禹赐天和欧阳南逐渐警惕后,脚步一停,折扇掩笑:“你们不用将我当成敌人,我又不是亚哈坡的亲信。而且如果以阵营来说,咱们还都是一伙儿的。”
“对吧,李尚京的远房亲戚,李愚先生?”
李愚沉默了几秒,眼神幽幽地看向堂本树:“你知道了些什么?”
“这话说的。”堂本树的笑容无比灿烂:“我能知道什么呢?无非就是杨枭未死罢了。你准备齐全,并主动提出要进入此地,不就是为了将杨枭斩草除根吗?”
“但让我意外的,是你选择对宁丰隐瞒了杨枭未死之事,这可有些耐人寻味啊。”
“那你呢?”李愚的眼神锐利起来:“每个进入此地的人,多少都有自己的目的。我是为了复仇,也是为了终结星辰会‘生化胚胎计划’的根源。可你似乎没有这样的执念。”
堂本树笑而不语。
李愚取出身上的塔罗牌,并未打算让此事含糊过关:“你是李尚京的雇佣兵,就意味着你的立场是朝‘钱’看的。”
“我也用能力占卜过你。命运提醒我,你是一个相当疯狂的人!你不会是亚哈坡的亲信,但也绝对不会是李尚京的下属,你……到底为谁服务?”
堂本树的笑容有些敛起,狭长的双眼也多了一丝审视。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