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会儿,等不到皇帝的回应,高洪也屏着呼吸轻手轻脚地退开了。
到半路时皇帝忽道:“那日朕问你,严家有多少钱,你是怎么回答的?”
高洪顿在原地,良久才转过身来。
一看皇帝正双目直视着自己,他连忙跪下来,抬手掌起了自己的嘴:“小的该死!小的对严家的家底实在不知!前番胡说八道,还请皇上恕罪!可此番却是严家自个儿报上来的,小的不敢妄言!”
皇帝收回目光,阴阴地望着前方。
高洪牙齿碰牙齿的跪了一会儿,抬头看皇帝没有继续斥责,又说道:“小的委实不如沈太尉手段,不但对于严家所犯罪行了如指,而且对他们克扣宗室年例的数目都如此清楚,想必也是在户部费了好一番功夫吧?
“小的不敢越权,官吏家宅内部的事,实在无从得知。”
皇帝眯起眼来:“你是在告诉朕,沈博越权行事,插手户部政务?”
“小的怎敢?”高洪抬头,“沈太尉此番毕竟也是为太子殿下出头,事急从权,即便是有些许逾越之处,也是能理解的。”
皇帝冷哼了一声,轻轻晃动着手里的汤药:“好一个事急从权。你这不但是在暗指沈博插手户部,还在告他与太子勾连。”
“皇上明鉴!小的绝无此意!”高洪高声喊冤,把头垂下。
皇帝走到他面前,突然一脚踹到他胸口。
高洪应声倒地!吓得脸色全白,趴在地上匍匐前行:“皇上!”
“你与严家勾结,当朕不知?”
“……小的冤枉!”
“闭嘴!”
皇帝怒斥。
高洪一声哭诉立刻咽进了喉咙底。
皇帝垂眼:“朕再问你,严家到底犯了多少事?”
高洪牙齿打战:“小的,小的只知,严家放在院角的痰盂都是羊脂白玉的,严阁老和严述进餐的筷箸汤匙,都是赤金打造……小的还听说,严家有良田数十万顷,南北各镇商铺无数……”
他喘了口气看着皇帝,又说道:“有一回在严家,小的还听他们管事抱怨,钱放在库房里都生了霉……就这么多,小的也万万不可能看到他们的账簿!”
“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