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每次儿臣入宫觐见父皇,都在规定的时日,儿臣来得及提前准备。”
皇帝听闻:“你的意思是,你日常吃穿用度就是如此”
太子磕头:“儿臣自知资质愚钝,但也知万万不能欺君!”
皇帝眉心皱起来,沉吟一下又看向他:“每年户部拨给你的年例呢这些年军需紧张,内务府偶有延迟也不为过。但每年的年例,都会在头一年腊月拨放,你便是拿这部分款项暂且应急,也绰绰有余!”
“儿臣入住东宫十一年,从未有哪一年按期拿到年例。头几年皆是在春末拿到手的,也不过拿了八成。后来这些年到了夏季居多,然每次也不过六七成。”
“六七成”皇帝眯起了眼睛,“你是说你身为堂堂太子,身为我天下的储君,还有人敢克扣于你”
太子静默片刻,缓声说道:“儿臣不敢妄加猜测,但儿臣每年账目拮据之时,总归还要匀出一笔银子来疏通打点,这余下的几成才能到手。”
“放肆!”
皇帝腾地站了起来,举步走到他面前,喷火的目光直直落在他的头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太子拱手:“儿臣所述之言,字字为真,倘有一字不实,甘愿当庭赴死请罪!”
皇帝满目惊怒,但是与他片刻之后方才抬头:“打点的这笔银子是多少银子”
“少则两三千两,多则有五六千。也并非全为白银,古董字画,珠宝玉器,但凡值钱物事皆可。”
皇帝垂于身侧的双手已经攥成了拳头,他抬头看一眼门下:“传内务府!”
太监称是。
皇帝收回目光,围着太子走了半圈:“过往多年为何不曾听你说起”
“这些年朝内与边关风波不断,父皇操心朝堂,儿臣替父皇分忧也来不及,岂敢再以些许小事劳烦父亲”
皇帝阴翌地望着前方:“此等之事非内务府胆敢办成,传司礼监的人来,另将户部主事之人也一道传过来!”
门下太监便连去了两拨。
这几年皇帝喜欢留高洪在侧伺候,于是原本被视为御前第一位的李泉让后一步,与高洪轮流当值。
昨日留在乾清宫的正是高洪,于是今日一大早李泉就留在了殿内,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