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
自小雅正端方的他,素来冷静自持的他,终是失了控,没了分寸。
明知道她心眼多,古灵精怪,满嘴胡言,可他还是不可避免的陷了进去
陆今安见谢之宴下来,便想上前询问几句,可见后者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便作罢。
谢之宴让远处站岗的随从都去休息,他自己独自站在那守着。
脑海中重复着的,都是江晚棠那一声声的呢喃呼唤。
谢之宴从没听过有人能把一个人的名字唤成这样,她每叫一声阿渊,他心口便没由来地被针扎一下。
他背靠着大树,仰望着天上的月亮。
天上月,人间雪,不可求。
亦不可拥有
他知道。
他都知道。
可知道,不代表就能释怀,放下
世间万物皆有克制之法,可唯独控制不了的,是心。
看着看着,谢之宴的眉眼染上偏执的戾气,他轻轻的笑了。
就这样,他在大树下站了整整一夜,看着月落日升。
这一晚,夜风清凉,树影婆娑。
谢之宴仰头望向天空,天上的皎月仿佛轰轰烈烈下了一场大雨,除他外无人知晓。
后半夜,随从将大夫带来了回来,为江晚棠和云裳把脉问诊,开了药。
陆今安为她们熬药,又照顾两人喝下。
全程谢之宴都未曾再露面。
接下来的一连几日都是这般,陆今安照顾着两人,谢之宴再未插手过任何关于江晚棠的事,也未再出现在她面前。
而江晚棠在第二日醒来后,也丝毫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情。
等江晚棠身子差不多恢复了之时,一行人也按原计划日程,到达了赈灾的中心地常州。
到了这边,江晚棠的一切衣食住行,依旧全部是陆今安在负责安排。
而谢之宴与张龙赵虎汇合后,便开始马不停蹄去到各处乡镇处理水患事宜,安置难民。
江晚棠与云裳安顿好后,陆今安便领着一位随行老军医前来为江晚棠把脉问诊。
江晚棠见到来人,看着陆今安狐疑道:“我不是已经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