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准时开始。
秦耕亲自来接大嫂进手术室。
手术室很大，有近百间手术间，可以同时进行近百台手术。
大嫂跟在秦耕身后，今天，她一点也不紧张，打了术前针，一点也焦虑不起来了。
秦耕抬头看了看门牌，20号，就这一间。
他伸出右脚，踩了一下开关，门开了。
嚯！
里面清一色的穿绿色洗手衣的护士，一二三四个。
麻醉师则在麻醉机后忙碌，也是洗手衣。
他是唯一的男子，有点年纪了，年纪不比秦耕小。
没有看到手术医生，就连秦耕也不见了。
“请躺在手术床上。”护士很亲切，很温柔。
大嫂很奇怪，每个人都问一遍她的名字，麻醉师问了两遍，这是不是太形式主义了呢？有必要这样问呢？
手术医生进来了。
秦耕也在他们中间。
进来之后就是穿手术衣，只有一个帮她做消毒和铺巾。
麻醉师接到主刀的指示，“可以麻了。”
麻醉师喊了一声大嫂的名字，大嫂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远去，最后是什么也没有了。
麻醉是很奇妙的，中间不存在做梦，更不会有任何意识，也不会有记忆，病人听到麻醉前最后一句话与麻醉醒来的时候的第一句话，是不存在距离的。
这两句话相隔几个小时，但病人听起来几乎就是无缝衔接的，你会有强烈的错觉，中间没有任何时间断层，哪怕是零点一秒的断层都没有。
麻醉的那段时间就是0，缺失了，很多病人醒来后都怀疑医生做没做手术。
今天，大嫂也和别人一样，麻醉师说：“大嫂，你美美地睡一觉就好了。”
接着，大嫂就听到了麻醉师的另一句话，“大嫂，醒醒，手术做完了。”
大嫂第一个印象就是以为这个麻醉师太喜欢开玩笑了。你才说完美美睡一觉，还不到1秒钟你就说醒醒，手术做完了。
这样的玩笑有意思吗？
但是，仅仅过了5秒钟，大嫂才意识到，麻醉师不是开玩笑，他说的是事实，确实，手术已经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