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怀疑乌梢出了事,想要去寻他的时候,对方却在一个深夜独自找上门儿来了。

    当时乌蕨原本在屋内打坐,等感应到屋子里出现了生人气息,他猛地睁开眼就要出手,却被对方先一步抓住了手腕。

    “今日来这里的人若是对你有恶意,你现在就已经死了。”来人沙哑着嗓音不客气道。

    透过窗外的月光,乌蕨很快看清楚了眼前人正是他等待多日的乌梢。

    他立刻松了口气道:“是我在森罗界待的太过安逸,我往后会小心的。”

    “真是稀奇话,森罗界那样的地方,竟能叫你觉得安逸?”乌梢忍不住讥讽了一句。

    乌蕨早就习惯这人说话的态度了,他不是刻意针对乌蕨,而是对谁都这副模样,说话总是夹枪带棒。

    不过被乌梢这么一说,乌蕨也后知后觉感到,自己最初虽然在森罗界吃了些苦头,可离开前的那两年,却是在谢琉音的庇护下,日子过得很是舒心平顺。

    他这么想着,面上自然也带出了几分意思。

    乌梢看得眼神闪烁,一时间也不知是该感慨对方的好运,还是嫉妒他能摆脱仇恨。

    “说吧,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乌梢不想耽误时间,立刻问道。

    乌蕨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带出来的留影石给他看了。自己说再多,也不如留影石来得直观。

    他给乌梢的是他们第二次联合审讯苏海的那一段,前面那段对他们来说已经没用了。

    乌梢一见到苏海那张脸,心底的仇恨就疯狂翻涌起来,怎么都消退不了。

    他死死盯着苏海,直到这人因为触动禁制痛苦死去,他才痛快地大笑出声。

    好在客栈的屋子里有隔绝阵法在,乌蕨也不拦着乌梢,让他尽情地笑。

    可乌梢也没笑多久,眼泪就从眼眶里落出来了。

    乌蕨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因为他连自己都安慰不住。况且乌梢还是当初族长的孙子,他引狼入室,害死了全族。

    族长死前更是让乌梢发誓,一定要为族人报仇,来赎清他的罪孽。

    乌蕨觉得,兴许活着的乌族人里,乌梢才是最痛苦的那个。

    片刻之后,乌梢终于冷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