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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泌狠狠瞪他一眼,转而对胜春韶道:“可要本王为你系上?”
胜春韶虽性格娇蛮,可见到平日威严如山、说一不二的父亲如此惶恐不安,也知此番闯下大祸。但她自幼受父母宠溺,娇纵惯了,此刻骤逢变故,一时竟不知所措,只得屈膝下跪,低头认罪。
李泌摇头轻叹,上前一步扶起她,顺势将玉佩系于其腰间,柔声道:“罢了,快去组织船只,阻拦耶律遇乞南下行船。”
胜武见事已至此,无奈长叹,躬身行礼后,拉着胜春韶转身走下山梁。
“爹!我可是闯祸了?” 胜春韶怯生生问道。
“唉!都是我和你娘平日将你宠坏了。” 胜武满脸懊悔,语气中满是自责。
“爹!我知错了。” 胜春韶眼中噙泪,楚楚可怜。
“去,将小姐关入房中,禁足思过!” 胜武对左右镖师吩咐道。
“爹,我已知错,能否不要禁足,我想随你征战。” 胜春韶苦苦哀求,泫然欲泣。
胜武不为所动,一摆手,左右镖师将胜春韶带离。胜武默默无言,步入水兵队列之中,指挥船只驶入渭河。
山梁之上,宋国公章凡悄然而至,行至李泌身前,缓缓道:“殿下,作战计划究竟为何?缘何要瞒我?”
“铁索拦江之事可曾办妥?” 李泌不答反问。
章凡点头,继而说道:“下游最窄之处,已设十道铁索拦江,地桩深夯地下数丈,野利遇乞若想拆除,恐需耗费不少时日。”
李泌微微点头,目光投向山下翻涌的渭水,忽道:“四姐又有身孕了?”
“嗯!怀胎不过数月。” 章凡低声应道。
“四姐身体欠佳,此子恐会要了她的性命。她已为你家诞下一儿一女,你还不知足?” 李泌言语平淡道。
章凡沉默良久,方道:“长安城中,谁家不盼子嗣昌盛,家族传承千载不朽。”
“欲而不知止,失其所以欲;有而不知足,失其所以有。” 李泌冷冷道。
章凡闻言,目光落于眼下江水,意有所指道:“江水汤汤,顺之,则通济沧海;逆之,则困厄浅滩。”
李泌冷笑一声,拂袖转身,朝设于高处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