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换了也还是会湿,除非我不出门了。不必换了,也不回咱们院子,就在这儿守着。”她要第一个知道结果。

    她说完,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那里的厮杀声似乎弱了下来。

    沈晚棠微微皱眉,分出胜负了?不打了?不应该啊,不可能这么快的。

    出什么变故了吗?

    皇宫。

    顾千凝一身大红嫁衣,被推上了高台。

    一柄泛着寒光的剑横在她的脖子上,距离她的皮肤不足一寸。

    不远处,有弓箭手拉满长弓,箭镞正对着她的心口。

    只要她或者二哥半点异动,剑和箭都会不客气的落下,取她性命。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二哥为什么逼着她远嫁江南,直到现在她才醒悟,二哥为什么一直没有把沈晚棠抢回顾家。

    原来,他要谋逆。

    她不知道二哥为什么要谋逆,但此刻她也没有心思深究原因了,一人谋逆,满门抄斩,除非二哥能成功,否则顾家将鸡犬不留。

    冰冷的雨水已经将她全身打湿,彻骨的寒意浸透全身。

    白天出嫁的时候,她还嫌太热,还叫人在轿子里放了冰鉴。

    现在,她却冷的全身都在颤抖。

    也许,也不全是因为冷,也可能是因为恐惧,不是恐惧自己被杀,而是恐惧全族被灭。

    但是,这种恐惧也给了她超乎寻常的理智和勇气。

    她没有去看站在她不远处的太子,那个曾经她深爱的男人,此刻已经无足轻重。

    她直直的看向顾千寒:“二哥,大哥已经被杀了,下一个就是我,你还在等什么?”

    白天出城之后,半路上,送嫁的队伍就遭到了伏击。

    伏击的黑衣人清一色的死士,全部都是拼命的打法,人数也远超他们数倍。

    送亲和迎亲的所有人,全部战死,没有一个活口,除了她自己。

    起先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单单留她一个,现在她才知道,人是太子派去的,而她,是太子用来牵制二哥的人质。

    她以为二哥听到大哥已死,会愤怒,会悲痛,可是都没有。

    二哥还是跟从前一样,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