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曲宁县政府大楼庄严肃穆,会议室里的冷气开得很足。
长条形的会议桌擦得锃亮,反射着头顶明晃晃的吊灯,四周墙壁上挂着县域地图、发展规划图,本应是充满希望的布局,此刻却像是无声地诉说着这座县城面临的重重困境。
常务会议的成员们陆续入座,烟雾缭绕中,大家面色各异。
有的神情倦怠,像是被这县城长久以来的难题磨去了心气,有的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即将开场的这场“风暴”。
周欢整了整自己的衬衫,第一次以副县长的身份踏入这会议室,身姿挺拔,眼神透着干练与沉稳。
他刚才听说了,县长常建国今天的心情不太好,下午还在办公室里发了火,甚至拍了桌子!
今晚临时召开这个会议,可能要发飙!
会议的时间到了,县长常建国迈着大步,准时走了进来。
他刚从外地交流到此地不久,身上那件衬衫的下摆有些皱巴了,似乎还带着长途跋涉的风尘仆仆,皮鞋却擦得光亮。
其实,常建国今年才刚四十多岁,头发却已经有些许斑白,眉头习惯性地皱着,透露着一股急切与焦虑。
在主位上坐下后,常建国目光环视一周,轻咳一声,打破了会议室的沉闷。
“各位同志,咱们今晚特意召开这个常务会的目的,大家心里应该都有数。曲宁县现在是啥情况,我也就不兜圈子了。咱这地方,正卡在经济转型的节骨眼上,难啊!”
“产业结构单一得就跟那筷子似的,除了传统农业和旅游业之外,再没啥能撑场面的了,工业基础薄弱得很,新兴产业更是影子都没见着,走得那叫一个慢。”
说着,他端起桌子上的保温杯,拧开喝了一大口,润了润有些沙哑的嗓子,接着说道:“再瞧瞧咱这基础设施,路坑坑洼洼,下雨天能养鱼;水电时不时闹罢工;教育、医疗,那公共服务水平,跟周边发达地区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老百姓能没怨言?社会矛盾不突出才怪!”
会议室里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大家纷纷点头,对这现状自然是心知肚明。
常建国顿了顿,提高了声调:“要我说,咱曲宁县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