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带兵冲锋的将领再怎么指挥,都已无人在听。
试问,再什么命令,能抵挡得住人性贪婪的诱惑呢?
“怎么样,我这银子大法可还行?”周敞得意直拍手。
蒋孟的脸色也由不赞同慢慢转为恍然大悟:“啊……殿下……您是不是想……现在时机已经刚好,他们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如……”
“别……”周敞生怕蒋孟冲动,更得死死拉住,“蒋兄,沉住气,我们正在喊的是什么话?敌人言而无信,我们却不能。这就是纯粹为了显王兄致哀啊。”
“嗯?”蒋孟本以为自己明白了,一下子又被搞糊涂。
他又不知如何言语,身后角落里,一个穿青灰甲胄的将领愤然出声:“跟蜃贼还讲什么信用?有人是常年在皇城养尊处优惯了,才生出不切实际的想法,我等冲杀疆场的战士,凭的是智谋勇武,兵不厌诈,蒋帅难道连这个道理也忘了吗?”
这话语气生硬又毫不客气,倒是说出了在场许多人不敢说出的话,惹得众人都回身找过去。
“要讲、要讲……”周敞也跟着回身,就是笑得更加灿烂,一双弯弯的丹凤眼像只狐狸,“的确是兵不厌诈,因此咱们讲信用可就是是为了不讲信用,不讲信用才要再讲信用啊。”
众人就都没听懂。
周敞却不打算再解释,而是抬头往城楼上扫了一圈,回过去又对蒋孟:“蒋兄啊,三军缟素,要向显王兄致哀,咱们可得做到位啊。”
这话任谁也不能反对。
蒋孟和一众副官都默不作声。
周敞只好又拍拍蒋孟肩膀:“蒋兄放心,第一天奏效了,接下来就好办。今日只管把十万两碎银子扔完,就让城下那帮乞丐回去。也只管让咱们的将士们好好休整。”
蒋孟除了无语,在部下面前做不出任何其余动作。
于是城楼上的人只管往下扔,城楼下的人只管往回捡。
很快,城楼上的银子扔完了,城楼下的蜃军却还乱做一团。
“你们瞧,他们像不像乞丐?”周敞始终得不到旁人的回应,只好自说自话。
不过她的确联想起了锦都城中的乞丐。
蒋孟身后,刚才说话的那名将